2 你特么砸都砸了,吓成这样几个意思 (第5/5页)

愤怒——瞬间褪得一干二净，变成一种死人般的惨白。

    他的瞳孔急剧收缩，里面不再是愤怒，而是被纯粹的恐惧彻底淹没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，像一片在狂风中凋零的叶子。

    “别……”他喉咙里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，像是被掐住了脖子，呼吸变得急促而混乱，胸口剧烈起伏，却好像吸不进一丝空气。

    他抬起双手，不是推开我，而是徒劳地、颤抖地试图护住自己的头和脸，手臂蜷缩着，呈现出一种完全防御的、脆弱的姿态。那双总是盛着嘲弄或疯狂的眼睛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惊恐，涣散地聚焦在我脸上，又好像透过我，看到了别的、更可怕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别打我……”他终于挤出几个字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，带着哭腔，是那种小孩子做噩梦时才会发出的、绝望的哀求。“……求你了……别……”

    他顺着玻璃窗往下滑，几乎要瘫软在地，整个人蜷缩起来，胃部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应激也开始剧烈绞痛，他一只手死死按着胃，另一只手还徒劳地挡在脸前，身体筛糠般抖动着，嘴里反复念着含糊不清的“别打……对不起……别……”

    我愣住了。

    抓着他衣领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。

    我看着他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窗下，蜷缩着，颤抖着，哭泣着，与平时那个阴郁、疯狂，高高在上的周叙白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我从来不知道，一个简单的、带着警告意味的肢体动作，会让他……变成这样。

    疯子。

    他妈的，疯子

    我笑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