摊牌 (第4/6页)

”塞缪尔听见自己说，声音不大。父母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脸上，充满了惊愕和逐渐升腾的恐慌。

    “你有什么？”父亲的声音冷了下来。

    塞缪尔感到汗水浸湿了衬衫的后背。他知道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撕裂这个家庭，但他无法再背负这个秘密，在家人用尽最后资源规划的生存之路前，他不能沉默。

    “我在华沙……有一个人。我不能抛下他。”他选择了一个中性的代词。

    母亲叹了一口气，随即又皱起眉：“女朋友？塞缪尔，都什么时候了？你可以想办法以后接她，但这次不行。路线是固定的，我们的钱也勉强只够四个人的身份……我们没有办法。多一个人，我们都会死！”

    “不是女朋友。”塞缪尔打断她，抬起头，直视着父母锐利的眼睛，“是……一个犹太人，一个男人。我爱的人。我们现在住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一片短暂的寂静。

    母亲手中的手帕飘落在地，她张着嘴，眼神从困惑，到难以置信，再到一种近乎生理性的恐惧和厌恶。“不……塞缪尔，你在胡说些什么……你病了……”她语无伦次。

    父亲的脸先是涨红，随即变得铁青。他没有大喊大叫，而是向前一步，双手撑在桌子上，身体前倾，死死盯着儿子。

    “你再说一遍。”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。

    塞缪尔感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，几乎要撞碎肋骨。但他已经没有退路。“我爱他，我担心他。他叫伊莱亚。我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华沙！”

    “他是谁不重要！”父亲咆哮起来，终于撕破了强装的镇定，恐惧和暴怒喷涌而出，“重要的是你是谁！你是我的儿子！是这个家的长子！你现在告诉我，你跟一个男人——你想让我们所有人的名字都和那个肮脏的罪名联系起